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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|拾月
图文|琉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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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1年11月的首尔机场,寒风刮得人脸疼。
刚靠军事政变攥住权力的朴正熙,穿着笔挺军装踏上赴美专机。
白宫椭圆形办公室里,肯尼迪问他“韩国能帮着干点啥”,他想都没想就说“100万精兵待命,你出钱我就派去越南”。
这话听着是表忠心,实则是开价。
当时的韩国,刚从朝鲜战争的烂摊子里缓口气没几年,兜里比脸还干净。
驻韩美军又老传要调去越南的消息,北边的朝鲜还虎视眈眈,朴正熙坐不住了。
他心里门儿清,美国在越南正缺人手,这时候递上“韩军”这张牌,准能换点实在的。
从医疗兵到作战旅,朴正熙的筹码越加越重
肯尼迪一开始没把这话当回事,就随便记在了备忘录上。
但朴正熙回国后,立马开始“刷存在感”。
他把南越的军事代表团请到汉城,专门安排了场空降演习,让人家看看韩军的“硬实力”。
韩国驻美大使也没闲着,到处放风“韩军能替美军干脏活”。
1964年6月,美国终于松口,说“要不先派点医疗兵和通信兵试试?”本来想只派点人应付一下,后来发现这是个漫天要价的好机会。
朴正熙立刻派了140人的“隼”号医疗团,转头就把海军陆战队第2旅和陆军首都师的资料递了过去,番号都拟好了“青龙”和“猛虎”。
美国人这才反应过来,朴正熙根本不是来“支援”的,是来“兜售”正规军的。
但这会儿的美国,在越南骑虎难下,国内反战声音又大,急需找些“盟友”撑场面。
韩军愿意来,刚好能给这场战争贴个“国际行动”的标签,就算知道是生意,也只能接着。
十条要求漫天要价,白宫照单全收给10亿
1965年4月,美国总统特使洛奇秘密飞到汉城,带来了底线:最多接受4000人的韩军作战部队。
朴正熙一听就知道,机会来了。
他连夜把幕僚叫到汝矣岛的地下指挥室,拟了份“出兵十条件”,条条都往钱上靠。
韩军的薪水得按美军标准的1.5倍给,阵亡士兵的抚恤金要翻倍,装备、弹药、吃的用的,甚至运输费,全得美国包了。
韩国的军事预算,75%要美国援助兜底,每年还得给1亿美元开发贷款,取消对韩的出口配额限制。
洛奇看着这份清单,估计都惊出了一身汗,但他不敢拒绝。
更戏剧性的是,白宫不仅全答应了,还在国会听证会上把韩军吹成“自由世界的样板”,额外又加了1.5亿美元“特别酬谢”。
这笔账算下来,朴正熙一下就拿到了10亿美元。
这钱在当时是什么概念?相当于韩国一年GDP的三分之一,直接把韩国的“钱袋子”撑起来了。
朴正熙这算盘打得有多精?美国按每人每月300美元给韩军拨款,他转头就只给士兵发75美元,剩下的225美元全存进了国家“特别外汇账户”,专门用来买钢铁、水泥这些建工厂的设备。
说白了,士兵的血汗钱,全被他拿去搞经济了。
血金养出经济奇迹,冤魂却成历史伤疤
1965年10月,1.8万名“青龙”“猛虎”士兵在越南岘港登陆。
接下来的九年里,韩国前后派了32万人去越南轮换,最多的时候有5万人在那边打仗,成了仅次于美军的外籍主力。
对美国来说,这买卖也划算。
一名美军少尉月薪750美元,韩军少尉只要190美元。
韩军不挑装备,就算是美军淘汰的步枪也照样用,还不用美国管饭,省钱又省心。
但对越南人来说,这些韩军是噩梦。
太平村、丰一、河美这些地方,韩军走过就留下“三光”的痕迹,1.2万越南平民死在他们手里,光太平村一次就杀了53人,强奸了25名妇女。
韩国士兵的命也成了代价。
大概5000名韩军永远倒在了越南丛林,他们的抚恤金,还被政府用“国防债券”的名义低息收回去,接着投进工业园和高速公路的建设里。
“汉江奇迹”这四个字,是用这些年轻士兵的命写的。
战争带来的“特需景气”,让韩国的财阀们赚得盆满钵满。
美军规定,韩军的帐篷、军靴、罐头这些物资,都得在韩国买。
现代建设拿下了3亿美元的营房工程,韩进商事包了70%的海运补给,三星物产第一次把“韩国制造”贴在了美军的军械上。
1973年3月,最后一批韩军撤回韩国,汉城街头张灯结彩,朴正熙在国会里把这些士兵说成“国家英雄”,却对越南的冤魂只字不提。
后来的二十年里,韩国经济一路飙升,人均GDP从100美元涨到1万美元,但越南的控诉从没停过。
河内战争博物馆里,韩军暴行的照片和日军的放在一起;数万韩越混血儿,至今都没法拿到韩国国籍。
2001年韩国国会成立了真相调查团,最后却因为档案缺失、老兵不肯说,不了了之。
如今韩国人均GDP都过3万美元了,首尔也成了国际金融中心,但很少有人记得,这一切的起点,是10亿美元和5000条人命。
朴正熙用铁腕把韩国绑上了战争的战车,换来了经济起飞的启动资金,也把血债刻进了民族记忆里。
历史没法重来,但总得反思。
用无辜者的生命换发展,就算成就再大,也抹不掉背后的血腥味。
韩国的故事像一面镜子,照见后发国家的困境生存和良知之间,真的不能把灵魂也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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